提起海豚,没有人不发自内心的喜爱,要么是“聪慧机敏” 要么是“亲切温顺”,很难找到一个贬义词。它们与我们人类一样,用肺呼吸,都属于哺乳动物,有着类似人类的情感,是智商最接近人类的动物之一,也是与人类最亲近的水生动物。
海豚科,是鲸类中最大的一科,本质上是小型的鲸鱼。五千万年来,鲸鱼和海豚征服了地球上每一片水域,发展出了两个亚目,十几科,约90种鲸豚共同组成的庞大家族,无愧为进化中的成功典范。
1946年,国际捕鲸委员会IWC(International Whaling Commission)在华盛顿成立,这是约束全球大规模商业捕鲸的管理机构,防止对所有种类鲸鱼的过度捕猎,宗旨是为未来世世代代子孙而保护鲸鱼族类这一丰富的自然资源。
1988年12月10日,中国将海豚科所有属种皆列入中国《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中华白海豚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同时也是《濒危野生动植物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附录》中的Ⅰ类物种。
野生的中华白海豚曾经广泛分布于中国西南沿海的江河出海口咸淡水交汇处,却在过去30~40年里疲于奔命在人类日益密集的沿海经济体的夹缝之中,栖息地不断破碎化,种群数量急剧下降。
中国沿海中华白海豚种群主要分布区:A-福建厦门种群;B-西海岸种群;C-珠江口、香港种群;D-雷州半岛东岸种群;E-北部湾种群
随着近代全球人对自然保护意识的不断提升,学者们不懈地研究和评估,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濒危物种红色名录》在2015年将中华白海豚从近危等级调整成易危等级,意味着它们的濒危程度更严峻,受重视的等级更高,保护野生种群的健康繁衍更紧迫。
值得庆幸的是:在中国南海,北部湾顶端的钦州湾里,物华天宝的浅海潮间带,成为中华白海豚梦中的天堂,这里还残留着一小群健康而有希望的白海豚。
广西西南部几条河流(南流江、大风江、钦江、大灶江和鹿耳环江)的尽头汇集在这里,与六万大山的余脉共同构成北部湾的开端,独特的位置,适宜的气候,平坦的海底地形,充沛的入湾河流,丰饶的食物资源和没有凶残的天敌,使这里成为自然母亲自古留给白海豚天然的避难所。
同样的,栖岸而居人们也要繁衍生存,不仅如此,人们还想要过上更富饶更便利的生活。得天独厚的自然土地不得不迎接滨海现代化的冲击,这些“优越”对白海豚来说是没有保障的。
得益于2005年钦州市就为了保住白海豚栖息地及时地调整了工业区的规划,2009年又明确地划分了一条生态红线——建立“三墩路”,为全球自然保护事业展现了一个新的创意:它把西边作为建立现代化工业体系的区域,同时又把最后一条洁净的大风江入海口留给了最后的白海豚,使东边海域维持着荒野的状态,从而保障了白海豚作为旗舰物种的千百种动植物继续生存的可能性。
我们的研究小组已经在钦州湾的海面上追踪白海豚达20年之久, 在超过6万公里的航程里,遇见过白海豚1500多次,亲眼见到这个濒临灭绝的野生小种群从仅不足100头(2004年),缓慢增长至300头(2022年),这期间种群数量不但没有明显下降,还将继续增长。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钦州成为世界自然保护运动不可或缺的榜样,朝着经济发展与自然保护相结合的目标继续前进。
从三墩路到大风江口这一小片原生态浅海仿佛就是一颗自然母亲遗落的珍珠,当人类意识到“极大地尊重自然力并保住其荒野的本性”时,只要留出足够的时间与空间,也能让濒危的野生中华白海豚获得喘息与恢复。
晴空下的三墩路,西侧是正在进行工业化生产的钦州港区,东侧宁静的海湾就是钦州白海豚最后的家园,王平摄影
孩子们也长大了,他们从小的愿望就是《让白海豚回家》,十年过去了,他们一同见证了钦州白海豚种群的康复,也成为了保护它们的参与者。
来自深圳外国语学校国际部(SWIS)海豚社的成员们,分享了过去10年里亲近白海豚的经历,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向社会提倡保护野生动物的重要性,利用各种节日集市售卖原创纪念品、自创以白海豚为主题的剧本杀和密室逃脱游戏、参与各种艺术节演出等、他们利用一切机会宣传保护白海豚、将门票、攻略、艺术品拍卖、演出经费等收入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累计募集人民币¥81181.54元,希望能为钦州的白海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在他们的鼓舞下,研究团队升级了超高清望远镜,用于跟踪和标记在近岸出没的白海豚踪迹。
来自爱文学校(Avenues Shenzhen)的低年级小朋友们,也积极模仿哥哥姐姐的举动,在短短6天的春令营活动里,起早贪黑,克服很多意想不到的难题参与各种科学考察项目,终于争取到为新生小海豚冠名的权利。
“水滴”,代表着生命、代表着延续,倒过来的水滴又像是一颗心,象征着小海豚的生命永远牵动我们的心。“小(Xiao)水滴”中的X也是“幸福”、“延续”和“心”的主要缩写字母,凝结了孩子们的爱与希望。
第一个“生”代表生态、生活、生灵、生境等多重含义;第二个“生”就是活,生生不息之意,我们希望地球上的各种生物,包括中华白海豚,包括我们人类,都可以生生不息地繁衍下去;最后一个原因是,三虎属虎,生也是虎虎生威、生龙活虎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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